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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延之,听说你和唐家解除婚约了。”好兄弟笑嘻嘻道,“为了庆祝你恢复单身,哥们儿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。”
说着,就把那个女孩推向顾延之。
顾延之将女孩抱了满怀,鼻尖萦绕着清新的栀子花香味,让他有些恍惚。
兄弟已经退了出去,房门禁闭,卧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,气氛变得暧昧起来。
女孩大胆地伸出手,去解顾延之的衬衫纽扣,娇滴滴地说:“顾少,今晚就让我来伺候你吧。”
那双手柔若无骨,在他胸膛游移,激起一片颤栗。
可他眼中的痴迷和欲望,却在这一瞬间,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知道,这不是时染。
时染从不会主动勾引他,也不会讨好他。
时染总是冷冷的,像峰上雪,像天上月。
而他,总是义无反顾地奔向她,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上。
他还以为自己早就不爱了。
此时此刻,他才明白。
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爱时染。
这份爱,只是被他的骄傲,和重重误会掩埋。
如今,尘埃拂去,爱意如同野火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怀里的姑娘推开,直直地冲出了卧房。
几个兄弟正在客厅打牌,见他出来十分诧异,“不是吧?这么快?”
顾延之充耳不闻,揪起一个,抢过手机,按下了几乎要刻进他骨子里的号码。
“染染,我后悔了,我想见你!”他完全顾不得什么脸面,急切地哀求道,“求求你,再见我一面好不好?”
然而,听筒里响起的,却是沈听澜冷静的声音:
“染染正在看医生,不方便接电话。你还有什么话吗?我可以一并转达。”
这声音就像一盆冷水,将顾延之浇得从头凉到脚。
他怔立在原地,连电话什么时候挂得都不知道。
等他反应过来,再打回去,这个号码也被拉黑了。
“延之,要不算了吧?找个平替过过瘾得了。”兄弟劝道,“沈听澜不好惹,而且他和时染两情相悦,咱们别自讨没趣了。”
顾延之知道,这说得是对的。
可他还是不甘心。
他想,就算时染最终还是要嫁给别人。
他也要在她结婚前,把话说清楚,让她知道他的心意。
他查到时染就医的医院,匆匆赶过去。
却在科室门外,听到医生说:
“时小姐,您当初捐完角膜,应该好好保养的。五年过去了,视力还没恢复,得手术干预了。”
角膜?眼角膜?五年?
顾延之想起了自己五年前那场车祸,心头巨震。
彼时他不听时染劝告,和一群二代上山飙车,结果车毁人伤,一双眼睛还瞎了。
后来有好心人捐了眼角膜,他才得以复明。
那个人,居然是时染吗?
时染竟默默地,为他做了这么多?
隔着玻璃窗,看着时染清瘦的脸颊,顾延之眼眶红了一圈。
他一直以为,是自己苦苦追着月光。
原来,月光也曾毫无保留地,倾洒在他身上。
时染也爱着他,很爱很爱他。
可惜过了这么久,他才明白她的心意。
汹涌的情感冲垮了所有理智,他径直冲了进去,半跪在时染面前。
握起她的手,他卑微地说:
“染染,求你了,不要嫁给沈听澜。”
“嫁给我。我也爱你,我会对你好的,嫁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