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女人受惊地回头,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、带着醉意和不满的脸:“喂!你谁啊!神经病!放开我!”
不是她……
巨大的失望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熄灭了刚才那点可笑的冲动。
薄辞寒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几步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大口喘着气。心脏的位置,空落得发疼。
那晚,他没有回公寓,而是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市中心那家五星级酒店,开了顶层那间他曾经和温疏桐度过混乱初夜的总统套房。
房间里的一切布置依旧奢华,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。
他躺在宽大的床上,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、属于她的气息。
酒精和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,身体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,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恨和渴望,猛烈地灼烧着他。
他闭上眼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温疏桐各种模样:新婚时她眉眼带笑的娇嗔,被他欺负时眼尾泛红的倔强,甚至最后那次他强行占有她时,她绝望而冰冷的眼神……每一种,都让他血脉贲张,又痛彻心扉。
“呃……”他难耐地低吟出声,手不受控制地向下探去……
在充满她虚幻影子的黑暗中,靠着卑劣的臆想,宣泄着积压的欲望。
释放的那一刻,巨大的空虚感和强烈的自我厌弃感,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。
他冲进浴室,打开冷水,任由冰冷的水柱冲刷着身体,却冲不散心头那浓重的恐慌和迷茫。
他这是怎么了?
他爱的明明是若影,为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狠心绝情、差点要他半条命的女人?!
接下来的日子,薄辞寒试图用工作和陪伴温若影来填补那种莫名的空虚。
温若影以养伤和受惊需要安抚为由,变本加厉地缠着他,索要各种顶级资源、限量款高定珠宝,言行间不断暗示着想尽快确定关系、举办婚礼的意思。
薄辞寒虽然一一应允,刷卡时眼睛都不眨,但看着温若影收到礼物时那毫不掩饰的欣喜和算计,眼神却越来越冷。
他忍不住想起,温疏桐收到他送的礼物时,虽然也高兴,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更多的是因为他记得她喜好的光彩,而非礼物本身的价值。
她甚至曾因为他送了一条过于昂贵的项链而跟他发脾气,说他浪费钱。
一次,在温若影又一次旁敲侧击地提起婚礼场地选择时,薄辞寒积累的烦躁终于达到了顶点。
他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,抬眸,眼神冰冷地扫向她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:“若影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……迫不及待了?”
温若影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斥吓了一跳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随即眼圈一红,委屈的泪水迅速涌了上来:“辞寒哥……你……你凶我?我……我只是想……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,我当然是希望能早点……名正言顺……我错了吗?”
她哭得肩膀颤抖,好不可怜。
若是以前,薄辞寒早就心软道歉了。
但此刻,看着她这副熟悉的、以退为进的哭诉,他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厌烦。
他按了按眉心,强压下火气,终究还是不想彻底撕破脸,勉强放缓了语气:“……对不起,是我语气重了。公司事情多,我有点累。婚礼的事,以后再说。”
温若影却不肯罢休,抽泣着说:“你要是真想让我原谅你……那你接下来几天,能不能不去公司了,专心陪陪我?就当是……给我压惊,好不好?”